遵義會議會址,這是毛澤東在1964年所題的六個字,是毛澤東為中國革命舊址留下的為數不多的一幅題字。為什么在毛澤東心目中,遵義會議會有如此重的分量?
1934年10月,中央紅軍被迫撤離中央蘇區。擁有最高軍事指揮權的博古、李德使戰略轉移變成了大搬家式的行動。渡過湘江后,中央紅軍由出發時的8.6萬余人銳減到3萬多人。
當時博古、李德堅持按原計劃到湘西與紅二、紅六軍團會合,但蔣介石早已布置好口袋陣,如不改變原定的前進方向,中央紅軍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。
緊要關頭,中共中央先后召開了通道會議、黎平會議。根據毛澤東的建議,中央紅軍最終放棄與紅二、紅六軍團會合的計劃,改向敵軍力量薄弱的貴州北部前進。隨后的猴場會議上,中央政治局剝奪了博古、李德的軍事指揮權。
1935年新年剛過,中央紅軍巧取黔北重鎮——遵義。在城中這座國民黨軍閥師長柏輝章的嶄新公館里,即將召開一場醞釀許久、又迫在眉睫的會議。
1935年1月15日晚上七點多,柏公館二樓,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與會者陸續到來,房間里頓時顯得有些擁擠。尤其是王稼祥被擔架抬進來的時候,大家紛紛移動椅子。
會議首先由博古作關于第五次反“圍剿”的總結報告。他把第五次反“圍剿”的失敗,歸之于敵人力量的強大等客觀因素。周恩來就軍事問題作副報告,指出第五次反“圍剿”失敗的主要原因,是軍事領導的戰略戰術錯誤,并主動承擔了責任,同時也批評了博古和李德。張聞天作反對“左”傾軍事錯誤的“反報告”,比較系統批評了博古、李德軍事指揮上的錯誤。
發言時間最長的是毛澤東。毛澤東從中國共產黨的宗旨到中國革命戰爭的特點,從《水滸傳》到紅色武裝的游擊戰術,從“保守主義”“逃跑主義”,到“拼命主義”,侃侃而談、詼諧幽默。
最后,毛澤東的發言落在李德的軍事指揮上,他說“不考慮戰士要走路、要吃飯、也要睡覺,也不問走的是山路、平原還是河道,只知道在地圖上一畫,限定時間打,當然打不好。”
坐在房間門口的李德,無法理解那些中式幽默,但從大家的笑聲中,他知道毛澤東的發言很受歡迎。
傷口還在化膿的王稼祥,體溫很高,但他還是掙扎著站起來發言,批評博古、李德的錯誤,支持毛澤東的正確意見,建議其參與軍事指揮。
周恩來、朱德、劉少奇等多數與會同志相繼發言,同意張聞天、毛澤東等人的意見。
會議增選毛澤東為中央政治局常委,取消在長征前成立的“三人團”,決定仍由朱德、周恩來為軍事指揮者,周恩來是黨內委托的對于指揮軍事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。
會后,在向云南扎西地區進軍途中,決定由張聞天代替博古負中央總的責任,毛澤東為周恩來在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。3月中旬,在貴州鴨溪、茍壩一帶,決定成立由毛澤東、周恩來、王稼祥組成的新“三人團”,周恩來為團長,負責全軍的軍事行動。
周恩來后來這樣回憶,“沒有遵義會議,中國革命不知道要推遲多久。”
1935年2月底,遵義會議結束后一個月,中央紅軍攻克遵義北部的天險——婁山關,贏得了中央紅軍長征以來的首次大捷。戰斗結束后,毛澤東策馬經過山隘,留下了氣壯山河的詩句,“雄關漫道真如鐵,而今邁步從頭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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